债务人转移财产，通过诉讼程序成功撤销房产买卖合同。

　　辽宁省抚顺市中级人民法院

　　民 事 判决 书

　　(2022)辽04民终1019号

　　上诉人(原审被告)：***，男，1971年11月12日出生，汉族，住抚顺市望花区。

　　委托诉讼代理人：马XX，辽宁XX律师。

　　委托诉讼代理人：陈XX，辽宁XX律师。

　　上诉人(原审被告)：***，女，1993年2月9日出生，汉族，现住抚顺市望花区。

　　委托诉讼代理人：马XX，辽宁XX律师。

　　委托诉讼代理人：陈XX，辽宁XX律师。

　　被上诉人(原审原告)：***，男，1964年3月10日出生，住抚顺市新抚区。

　　委托诉讼代理人：潘慧慧，辽宁畅盈律师事务所律师。

　　上诉人***、***与被上诉人***债权人撤销权纠纷一案，抚顺市望花区人民法院于2021年6月22日作出(2021)辽0404民初1465号民事判决，宣判后，***不服向本院提出上诉，本院于2021年9月28日作出(2021)辽04民终2422号民事裁定，裁定撤销原判决，发回重审。发回重审后，抚顺市望花区人民法院于2022年2月21日作出(2021)辽0404民初3889号民事判决。宣判后，***、***均不服，向本院提起上诉。本院立案后，依法组成合议庭对本案进行了审理。上诉人***及上诉人***、***共同的委托诉讼代理人马XX、陈XX，被上诉人***及其委托诉讼代理人潘慧慧到庭参加诉讼。本案现已审理终结。

　　上诉人***、***的上诉请求：一、请求撤销抚顺市望花区人民法院(2021)辽0404民初3889号民事判决书;二、请求法院依法改判。事实和理由：一、原审法院认定上诉人购买案涉房产资金来源、房款转账方式不符合生活常理属于事实认定错误。一审判决本院认为部分“并且被告***庭审中表示购房款中的30万元是婆婆给的彩礼，用于购买婚房的，其婆婆2018年提取现金交给自己后一直存放在车里，这并不符合常理”、“没有必要先后分5次给付，被告***给付款项存在闭环现象”。首先，上诉人***在一审庭审中已明确表示其婆婆于2020年6、7月份将彩礼分20万元、10万元共两次给她(详见一审庭审笔录第11页)，***收到婆婆所给彩礼钱后将钱放在车里，并于2020年8、9月份将房款转账给***，相差时间仅一个月，***和丈夫选择将钱先放在车里再存入银行支付房款完全符合生活常理;其次，银行转账选择通过ATM机或者银行柜台进行操作仅是个人交易习惯，***因经营电竞公寓经常需要通宵看店，白天休息，而银行柜台排队人员过多，下班时间较早，***选择使用24小时营业的ATM机多次进行转账符合常理;最后，被上诉人***已向法院提交***、***的银行流水，二人之间的银行流水为单向转账，一审法院认定***支付房款方式存在闭环现象无任何证据进行佐证，是主观臆断下的事实认定错误。二、原审法院认定***将***支付的房款用于还款和生活开销，不能清偿法院生效判决确定的债务，其转让房产的行为系恶意转移财产属于事实认定错误、适用法律错误。一审开庭中***一方证人李某、王X的证明可以证实***于2020年9月份向二人共归还借款30万元，且***将案涉房产转让给***及***支付房款时，***与***的民间借贷案判决并未生效，***将房款部分用于生活开销符合生活常理;因***存在其他到期债务，其对归还借款的顺序具有选择权，一审法院以***将房款用于生活开销、还款而危及当时还未被法院生效判决确定的债权，将***与***之间的房产交易认定为恶意转让行为属于事实认定错误、适用法律错误。三、根据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合同法》第74条关于债权人行使撤销权的规定，本案不符合***可行使撤销权的情形。根据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合同法》第74条：“因债务人放弃其到期债权或者无偿转让财产，对债权人造成损害的，债权人可以请求人民法院撤销债务人的行为。债务人以明显不合理的低价转让财产，对债权人造成损害，并且受让人知道该情形的，债权人也可以请求人民法院撤销债务人的行为。”***将房屋出卖给***，双方签订了合法有效的《不动产买卖合同》、买受人已支付符合当时市场房价的全部房款、案涉房屋已经办理过户登记、买受人已将案涉房屋作为婚房实际入住，符合房产交易的全部要件，足以证明双方的房产交易真实合法有效，不存在无偿或以明显不合理的低价转让财产的情形;其次，***与***仅是继父女的关系，二人未共同生活，***对***的债务情况不知情，不符合债权人行使撤销权中受让人明知的前提条件;另外，***如何使用***支付的房款与***无关，仅以***无法偿还被上诉人***借款而撤销房产交易将对上诉人***造成巨大财产损失，由于案涉房屋已由***及其丈夫作为婚房实际入住，请法院考虑到意思自治原则以及维护社会和经济秩序的角度，保护***与***之间的房产交易自由、安全。综上，上诉人认为一审法院存在认定事实错误、适用法律错误的情况，请二审法院在查清本案事实的基础上，依法支持上诉人的上诉请求。

　　被上诉人***辩称，一审法院认定事实清楚，适用法律正确，应当予以维持，上诉人的上诉请求不成立，理由如下：一、***所谓用于购房的款项来源、交易过程均不符合常理，一审法院认定没有错误。1.***用于证明房款来源的证据是其婆婆2018年的交易记录，称婆婆取款后分别于2020年6月、7月份两次以现金交付给***，之后一直在车里放到2020年8、9月份才存入银行再转让给***。(1)将彩礼提前两年取出并放置在家中，将30万元现金放在车里，本就不符合日常生活习惯。按照当时的时间点，***与其爱人并没有登记结婚，其婆婆如此大额的给付不是通过转账形式也与常理不符;(2)案涉房产目前的产权证上登记的产权人为***个人所有，如果说婆婆给的彩礼钱是用于购买房产，购买的房子却归***个人所有，也与常理不符。2.一审时***向法院提供了证据证明，在***与***交易的过程中，二人多次出现在同一网点，基本上属于***把钱刚取出来，***就存到了卡里，金额也高度一致，据此，***用于转账的款项来源存疑，双方的交易明显不真实。二、原审法院认定***恶意转移财产没有错误。2019年11月7日，原告与***签订《还款协议》，也就是说***在2019年11月7日，已经清楚知道需要偿还***欠款，***明知其对***负债的情况下，于2019年12月2日、3日就与被告***签订《不动产买卖合同》并办理过户，签订还款协议与签订《房屋买卖合同》之间相差不足一个月，其本身就是故意转移财产，为不偿还欠款进行准备的行为。***与***在转让房产后，***超过半年的时间都没有支付***房款，就在***诉***欠款纠纷案一审判决***胜诉后，***新开立账户给***转账，明显就是看到一审判决确认应当还款，为了不偿还债务制造房屋转让的证据。一审时***举证的***银行卡流水可以看出，该张银行卡给***转款后，使用频率极低，结合开立账户的时间，可以认定为了制造给***转款的证据，***特意开立了账户。2.***收到***第一笔转账后就转给***的生母马XX，当时***诉***欠款纠纷案一审已经判决***需要偿还***欠款，***收到款项后没有偿还***却转账给***的母亲和其他所谓的债权人，明显可以看出***的心理状态是这个钱就不想给***。综合上述两点，明显可以看出***是恶意转让房产，逃避日后的执行。所以原审法院对事实的认定没有错误。三、原审法院适用法律正确。结合第一、二点中的事实，***作为债务人转让案涉房产主观上存在恶意，与***交易的过程不真实，***通过执行程序已经查实，***名下无财产可供执行，望花区法院已对***申请执行***一案作出终本裁定。前述三点既符合债权人行使撤销权的条件，亦符合合同法中规定的无效或可撤销行为的法律规定。故此，原审判决适用法律正确，没有错误。综上，请法院判决维持原判，依法维护公平正义，维护债权人***的合法权益。

　　***向一审法院提出的诉讼请求：1.请求法院撤销被告***与被告***位于，面积为101.03平方米房屋的买卖合同;2.本案诉讼费由二被告承担。

　　一审法院经审理查明，2019年11月7日，***向***出具《还款协议》，载明“债权人：***，债务人：***。债务人***，系忠中现XX抚顺地区工作人员，***于2017年10月5日至2018年1月31日，通过***担保陆续向中现XX下属XXX(黑龙江XX公司)投入五笔资金，共计120万元，约定利息为年利率18%，返还本息的期限为一年期，债权人***投入资金后，XXX并未按照约定返还本息，截至至今，本金尚欠45万元未返还，利息从未给付过，对此***作为投资的担保人，***自愿承担此债务，并承诺以下还款内容：一、尚欠***本金45万元，由***在2019年12月31日之前偿还***。二、原投资款120万元的利息按照年利率18%的标准计算。三、***偿还上述本金后，与***的本金全部结清，今后***无权再向中现XX、XXX(黑龙江XX公司)主张本金”，双方在该《还款协议》上签字摁印。还款协议期满后，因***未还款，原告***与被告***因合同纠纷，于2020年4月1日诉至一审法院。一审法院于2020年8月11日作出了(2020)辽0404民初549号民事判决，判决“被告***于本判决生效之日起三十日内偿还原告***投资本金45万元及原投资款120万元的一年期利息(利息按年利率18%计算)”。被告***对判决不服上诉至抚顺市中级人民法院，抚顺市中级人民法院于2020年12月15日作出了(2020)辽04民终2228号民事判决，判决“驳回上诉，维持原判”。判决生效后，原告***向一审法院申请执行，在案件执行过程中发现被告***已将位于抚顺开XX.03平方米)房屋一处转让给被告***，原告认为二被告系恶意转移财产，故诉至一审法院。另查，被告***于2019年12月2日与被告***签订了《不动产买卖合同》，约定将位于抚顺开XX房屋一处，以25万元的价格卖给被告***，并于同日缴纳了契税，于2019年12月3日办理了不动产权证书。被告***购房后分5次向被告***转账共计40万元，分别为2020年8月27日转账10万元、2020年9月1日转账10万元、2020年9月16日转账5万元、2020年9月18日转账10万元、2020年9月23日转账5万元。

　　一审法院认为，本案系债权人撤销权纠纷。因债务人放弃到期债权或者无偿转让财产等方式无偿处分财产权益，影响债权人的债权实现的，债权人可以请求人民法院撤销债务人的行为。本案中，2019年11月7日，***向***出具《还款协议》，约定尚欠***本金45万元，由***在2019年12月31日之前偿还***，***未实际履行该协议。2019年12月2日，被告***与被告***签订《不动产买卖合同》，将位于抚顺开XX房屋一处，以25万元的价格卖给被告***，并于同日缴纳了契税，于2019年12月3日办理了不动产权证书。现被告***与被告***存在亲属关系，2019年12月2日进行转让时并未实际交付房屋转让款。并且被告***庭审中表示购房款中的30万元是婆婆给的彩礼，用于购买婚房的，其婆婆2018年提取现金交给自己后一直存放在车里，这并不符合常理。被告***在2020年8月27日至9月23日分5次给付被告***购房款40万元，如果像被告***所述30万元一直由其掌控，没有必要先后分5次给付。被告***给付款项存在闭环现象，被告***也辩称收款后马上用于还款和日常开销，使自己陷于资金不足境地,对清偿法院生效判决的债务发生困难,从而危及了本案原告***的债权，被告***的转让行为具有恶意,原告***有权行使撤销权。原告***请求撤销被告***与被告***间关于位于抚顺开XX，面积为101.03平方米房屋的买卖合同的诉讼请求合理，一审法院应予支持。转让合同撤销后，转让行为自始无效，案涉房屋应恢复登记至被告***名下。综上，依照《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<< span="">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典>时间效力的若干规定》第一条，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合同法》第七十四条、第七十五条，《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》第六十七条之规定，判决：一、撤销被告***与被告***对位于抚顺开XX，面积为101.03平方米房屋的买卖行为;二、被告***、***于本判决生效之日起三十日内将抚顺开XX，面积为101.03平方米房屋恢复登记至被告***名下。案件受理费100元，由被告***、***共同负担，随上述款项一并给付原告***。

　　二审期间，上诉人***、***提交了如下证据：1.***的银行流水，欲证明：***在收到***的购房款后，将购房款取出用于偿还***在他处的借款。被上诉人***的质证意见：上诉人提交的证据显示***在收到房款之后的第一笔是转账给了自己的妻子也就是***的亲生母亲马XX，从银行流水上无法看出是用于偿还对他人的借款。从这份证据上也侧面证明了***把钱转给了自己的妻子有转移财产的行为。2.孙X的住院病案、医疗费发票，欲证明：***在收到购房款后其中20万元现金用于偿还在孙X处的借款，因孙X当时身患癌症，身体行动不便，所以要求***以现金的方式偿还借款，用于购药治病。(我方提供的证据仅是孙X部分的医疗费证据，因孙X为案外人所以无法提供完整的住院病案和所有的医疗费票据)。被上诉人***的质证意见：真实性、合法性没有异议，一审时***说还王X的钱是以现金的方式给付的，没有证据证明其与王X之间真实的债权债务关系，本份证据的时间点，大部分是发生在2020年的8月之后，这个时间点是***诉***欠款纠纷案一审判决作出的时间，所以被上诉人认为本组证据是***为了制造已用于还款的事实编造的证据。3.王X装修的单据，欲证明：***在取得40万元购房款后，其中10万元用于偿还王X的借款，因当时王X家中装修，所以向***催要10万元的借款，***以现金形式将借款偿还，其中9万元是本金，1万元是利息，关于9万元是本金的问题，一审中已经提交了相关的证据即王X9万元的取款记录。被上诉人***的质证意见：对本组证据的三性均有异议，本份证据的时间点，大部分是发生在2020年的8月之后，这个时间点是***诉***欠款纠纷案一审判决作出的时间，所以我方认为本组证据是***为了制造已用于还款的事实编造的证据。结合上诉人主张的提交过取款记录的这一点，在原审法院的庭审记录中没有对上诉人提交的证据进行质证。4.王X的银行流水，欲证明：王X分三次(分别为4万元、4万元、1万元)从银行卡中取出现金，将现金借给了***，共计9万元。被上诉人***的质证意见：对证据的三性以及上诉人要证明的证明目的均有异议。这个银行卡交易流水起始的时间是2018年9月20日，记录上显示在2018年的9月16日有一笔大额的转账25000元是孙X转入的，这笔转账转入之后出现了2018年9月27日取现金4万的记录，取完该笔现金后于2018年9月26日又有孙X向该帐户转入了5.5万元，那么从整组记录上来看，所有的取现行为都是基于孙X对王X的转账，而孙X恰巧是***主张的另外一个债权人，所以我方认为***联合王X、孙X组织了本组证据，蓄意侵害***作为债权人的权利。***主张王X借给他的钱是现金给的，那交易记录里显示都是孙X把钱转入的王X帐户，这明显与其表述的证明目的是不相符的，也是不符合逻辑性的。

　　本院对一审查明的事实予以确认。

　　本院认为，《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〈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典〉时间效力的若干规定》第一条第一款规定,民法典施行后的法律事实引起的民事纠纷案件,适用民法典的规定。民法典施行前的法律事实引起的民事纠纷案件,适用当时的法律、司法解释的规定,但是法律、司法解释另有规定的除外。本案法律事实发生于民法典施行前,故应适用民法典施行前的法律及司法解释。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合同法》第七十四条第一款规定:“因债务人放弃其到期债权或者无偿转让财产,对债权人造成损害的,债权人可以请求人民法院撤销债务人的行为。债务人以明显不合理的低价转让财产,对债权人造成损害,并且受让人知道该情形的,债权人也可以请求人民法院撤销债务人的行为。”《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<< span="">中华人民共和国合同法>若干问题的解释(二)》第十八条规定:“债务人放弃其未到期的债权或者放弃债权担保,或者恶意延长到期债权的履行期,对债权人造成损害,债权人依照合同法第七十四条的规定提起撤销权诉讼的,人民法院应当支持。”由此可知，债权人撤销权，是指因债务人放弃对第三人的债权、实施无偿转让或低价处分财产的行为而有害于债权人的债权，债权人可以依法请求法院撤销债务人实施的行为，是债的保全方式的一种。具体到本案，案涉房屋买卖合同签订之时，***对***的债权已经形成，且现已经生效判决予以确认，故***作为债权人提起本案诉讼具有主体资格。案涉房屋买卖合同是否应予以撤销，对此本院分析如下：首先，***与***签订的《不动产买卖合同》的时间为2019年12月2日，合同中主要内容为：房款为25万元、房款于2019年12月2日已经交付、买卖过程中应当缴纳的有关税费由***负担。合同签订后，办理了房屋过户手续，且***缴纳了相关税费。但是***并未于2019年12月2日向***支付任何房款。其次，关于上诉人主张实际约定购房款为40万元，为了减少税费，故签订的《不动产买卖合同》中约定的房屋价款为25万元一节，如果双方存在该约定，则双方存在阴阳合同问题，从常理来讲签订阴阳合同的出卖人，为了维护自身的利益，应与买受人签订一份房屋价款为40万元的合同，以避免纠纷产生及维护自身合法权益，但是上诉人并未提交签订的房屋价款为40万元的合同，且***在没有收到***给付的任何房款的情形下，却自愿承担买卖合同过程中应当缴纳的有关税费并将房屋办理过户，与常理不符。最后，***收到***于2020年8月27日的转款10万元后，将其中8万元转给***的母亲，却对此并未作出合理解释。同时，虽然***共计向***转款40万元，但是每次转款数额均没有超过10万元。而关于***给付房款的来源存在的不合理之处一审法院已经进行详细论述，本院不在赘述。关于***主张收到的房款30万元用于偿还案外人借款一节，***并未提交证明其与案外人之间存在转账记录、欠条、借款合同等证明借款事实存在且已经履行的证据，且***主张通过现金方式向案外人偿还借款，除证人外并未提交其他证据予以佐证。反观***与***之间的债权债务关系，在2019年11月7日，***就向夏XX出具了书面的《还款协议》，且***通过诉讼已经确认了该笔债权。庭审中，***陈述出卖案涉房屋时其名下并无其他财产。综上，一审法院认定二上诉人之间的转让行为应予以撤销并无不当。

　　综上，上诉人***、***的上诉请求不成立，应予以驳回。一审认定事实清楚，适用法律正确，应予以维持。依照《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》第一百七十七条第一款第一项之规定，判决如下：

　　驳回上诉，维持原判。

　　二审案件受理费200元，上诉人***和***分别预交100元，由***负担100元，由***负担100元。

　　本判决为终审判决。

　　审 判 长　　宫　颖

　　审 判 员　　李依桐

　　审 判 员　　李　艳

　　二〇二二年六月十日

　　法官助理　　曲　靖

　　代书记员　　刘XX